❶ 新野縣王集鎮四大怪才梁尚端是誰
新野網訊 河南省新野縣王集鄉地方不大,「怪人」不少。當地小有名氣者當數農民「學者」梁尚端、「一人說唱團」團長符光錄和獨臂「土記者」張存恩。這些新型農民「文化人」,由於思維方式、精神追求和生活習慣與眾不同,因此,人們總認為他們「怪怪的」。要知怪在哪裡,聽我一一道來。
梁尚端:理論書痴成「學者」
提起「學者」,人們會想到高等學府和科研單位的專家教授。然而,曹集村農民梁尚端,所被人們稱為「農民學者」。這個嗜好鑽研社會主義理論的中年漢子,在理論學習的山路上攀援了十八年!他的事跡被多家新聞媒體報道,《河南農村報》曾在一版頭題介紹過他。
梁尚端的家擺設雖簡朴,但書房卻十分富有,自製的書櫃里,桌上、床上都是書,共計藏書1000多部,其中2/3是政治、理論、哲學和歷史書籍。他從小有兩個愛好,一愛讀書,二愛吹嗩吶。高中畢業那年,中央民族學院來河南招生。他考試成績出色,應在錄取之列。但招生人員筆下之誤,把梁尚端寫成了梁尚瑞,半字之差竟使他名落孫山。因為學校錄取的是梁尚瑞而不是梁尚端!命運跟他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他求學不成,志氣猶存:「我不要瑞字的『金玉之命』,偏要用端字的立身之本!」於是,便立志讀書自學。改革開放以來,他把學習和研究社會主義理論作為新的追求,探索富民強國的理論之道。他從外地書店找到了《李大釗全集》、《普列諾夫哲學著作選集》等十幾種書。並三赴鄭州,兩上北京,專程買書。他冒昧來到中央黨校出版社,使編輯大為感動,帶他到書庫買到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概論》、《馬列著作選讀》、《大趨勢》、《世界經濟學》、《向西方學習的探索與反思》等在縣城買不到的書,梁尚端如獲至寶,扛著一箱子書本回了家。
梁尚端藏書入了迷。為買書,他到過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商務印書館和世界知識出版社;為找書,他到過縣城機關、學校,把別人束之高閣的理論書刊求到手;為「搶書」,他到過廢品收購部和造紙廠,從廢紙堆中搶救理論書刊,並願出高價買走。保管員懷疑他有精神病,擺擺手讓他把書抱走算了。
千金散盡為藏書。經過多年的積累,梁尚端越來越富有了。他既有《列寧全集》、《毛澤東選集》、《陳雲文稿》、《鄧小平文選》,又有《聖西門選集》、黑格爾《小邏輯》、《論空想社會主義》,既有《社會主義大辭典》、《政治經濟學》、《國際共產主義辭典》等工具書,又有幫助閱讀理論書籍的《辭海》、《說文解字》和《二十五史》;既有年代久遠的《資治通鑒》、《續資治通鑒》,又有新近出版的《求是》、《社會主義研究》和《科學社會主義》雜志。他為買書、找書花費三萬多元,耽誤了許多農活,家裡沒添置一件象樣傢具,更不說彩電和冰箱了。村裡人很難理解他的精神追求。有人說,一個鄉下人,不安心掙錢養家,學什麼馬列著作哩!還有人說,梁尚端放著錢不買吃買穿,卻買回一屋子爛紙,只怕越折騰越窮哩!梁尚端自有主見:人生在世,只講吃穿太庸俗,精神富有才是真正的幸福。要知道,黃金有價書無價。王集鄉恐怕要數我最富足哩!
梁尚端藏書是為了學習和鑽研社會主義理論的。他認真拜讀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的傳世名著,又仔細研究總設計師的鴻篇大作。他自命學習題目:什麼是改革?改革的目的是什麼?什麼是商品?價值規律為何意?初級階段的特定性是什麼?特色社會主義的特色是啥含意?他從《鄧小平文選》和政治經濟學中找答案,逐步理解這些基本概念,明白其內涵和外延。他白天出外吹嗩吶,還要帶著書本;晚上回到家,常常學習到深夜。夜幕籠罩的曹集村,唯獨梁尚端家的書房夜夜透出明亮的燈光……
18年來,梁尚端通讀了哲學、政治經濟學、毛選、鄧選、馬列著作,寫下了40多萬字的心得筆記。他覺得自己生活在農村,最了解農民的思想。在市場經濟條件下,農民的思想觀念發生了什麼變化?農民應該樹立什麼樣的人生觀、價值觀?農民怎樣用現代意識與時代接軌?這都需要去研究。他根據自己認識和體會,先後撰寫了《新生事物是不可戰勝的》、《對馬克思主義和資本主義的再認識》、《新時期的農民為什麼要讀馬列著作》、《口號的魅力》、《農村思想政治工作的哲學思考》等數十篇論文。他說:「當代農民,既要做一個耕耘者,又要做一個思想者,這才是一個完整的人。一個完整的人,應該用思想的燈光照亮自己,照亮別人!」
為了提高撰寫論文的能力,梁尚端結縣委黨校教員為友,拜中央黨校王珏、中國人民大學苗力田、北京師范學院郭壽玉等專家、教授為師,並建立了書信聯系。他專門到中國人民大學,向政治系教授、《社會主義大辭典》主編高放請教有關問題。高放被這位質朴的農民所感動,鼓勵他說:「你在農村環境能堅持學習馬克思主義,實屬不易。我在課堂上有時以你為例向研究生們說明應向你學習,加勁努力……。」梁尚端求得名師指點,幫助解疑釋惑,澄清了很多理論難題。
經過長期積累,梁尚瑞理論功底日漸豐厚,思想日益升華。他先後在《黨的生活》、《卧龍論壇》、《氵育苑》、《時代青年》、《人生與伴侶》等雜志發表了20多篇論文。他寫的《一個嗩吶手的理論寫作夢》在中宣部、文化部、中央人民廣播電台聯合舉辦的「亞農杯」全國農民讀書徵文活動中獲得優秀獎。「怪人」梁尚端一下子在南陽盆地出了名。
符光錄:千里單騎唱普法
符光錄家住符灘村,人們說他怪,主要是他的作為與普通人迥異。
你看,他雖然住著舊瓦房,看著黑白電視機,卻兩次貸款1萬元,購買擴大機、錄音機、電瓶、道具和幕布,自費辦起「一個說唱團」。他的生活是游擊隊式的,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他的生活很清貧,干糧、軍用水壺、草珊瑚片,唱完戲常常睡地鋪。然而,他的生活節奏卻是緊張的。一年到頭,趕場、上場、轉場,裝車、卸車,裝台、拆台。開始是一把車廂加長的架子車,後來變成了一部農用小汽車。他一人一車,風雨兼程,從1995年走到現在,走遍了伏牛山地,桐柏山區和唐白河兩岸,共演出1500多場,觀眾達80多萬人,而銀行貸款加利息已有1.4萬元。
你瞧,符光錄不光會唱戲,這位「團長」還要編劇、導演、舞美設計、布置場景。他每到一處,常常汗都顧不得擦,就要爬高上低掛幕布、拉電線、掛燈泡、放音箱……然後,才找來清水洗把臉,躲在幕後畫臉譜。他化妝雖然簡單,卻生動有序:先把底色化好,小夥子是濃眉大眼紅臉膛,大姑娘撲上宮粉就成了白里透紅的嫩臉蛋,老太太的額頭上添幾道紋,老漢妝只須粘上兩道八字鬍,演丑角就更容易了,眼窩鼻樑一團白,耳邊上墜倆大爆竹,樣子滑稽可笑。這些臉譜都是按順序來的,行頭、戲裝也要事先按節目順序放好。不然的話,他就無法在三兩分鍾內扮成新角色粉墨登場了。
你瞅,符光錄雖然在鄉宣傳隊只學過曲劇,但他為了豐富「一人說唱團」的節目內容,又學唱豫劇、宛梆、三弦書、大調曲、單口相聲、評書、快板、現代歌舞。生、末、旦、丑,念、打、說、唱,都要隨著卡拉OK伴奏帶而變換。他演出很投入,一字一板不荒腔走調,一招一式也不馬虎潦草,唱到高興處笑聲奔放,訴到傷心時淚花閃閃,凄楚的哭腔使老太太、小媳婦抹淚、擤鼻,指著他說:「人家真是演啥象啥!」
你聽,人們都說符光錄生活與眾不同:早上,鄉親們下地幹活,他卻跑到湍河灘上吊噪、練功、翻筋斗;半夜,家家已經黑燈瞎火,他才從外村趕回來,讓睡眼忪惺的愛人嘟嘟囔囔地打開門。去年五月,愛人和他一塊下地割麥,叫他回家拉架子車,他卻忘得乾乾凈凈,竟坐在屋裡提筆展紙寫起唱詞來。愛人左等右等不見他,跑回家一看,只見他正穿著背心寫戲哩,嘴裡還哼哼唧唧、念念有詞。愛人氣得抓過紙筆往門外扔,又氣又恨地說:「麥頭掉到地里,叫你喝西北風唱戲去!」
其實,知道內情的人都說,符光錄看怪不怪,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用說唱普及法律知識。他從小熱愛戲曲和曲藝,但辦起「一人說唱團」並專門宣傳法律知識卻是1995年的事。在此之前,他唱的多是古裝戲選段,現代戲清唱,沒有以什麼內容為主,只是讓大夥兒高興高興就是了。這年秋天,一個孩子多的家庭,弟兄們為分家爭宅基而反目為仇,妯娌仨也上前助陣,雙方打得鼻青臉腫、頭破血流……。村裡人一時議論紛紛,他心裡很不是滋味,聯想到平時不少鄉親法律知識欠缺,常為不贍養老人,不孝敬公婆和經濟方面的生活小事大動干戈,他想用說唱的形式進行「高台教化」,讓大夥兒多懂點法律。他的想法得到縣司法局的贊同,聘請他擔任義務法律宣傳員。於是,他高高興興地准備起普法演出專場來。
從此以後,不管到哪裡演出,他都1人騎自行車帶著道具前往,風雨無阻。 別看只有他一人,卻能配合縣、鄉的中心工作,結合《婚姻法》、《教育法》、《婦女兒童權益保障法》、《村民自治章程》等法律法規,編寫出70多個法制文藝節目,在農村巡迴演出。春節前夕,他圍繞移風易俗、破除迷信、紅白喜事簡辦等內容編排了《技術彩禮》、《王瞎子算命》;春秋時節,他配合計劃生育工作排練了《超生者的悲劇》、《多子淚》;三夏生產來臨,他演出了《聯合收割機下麥田》、《喜售愛國糧》;冬季農田建設,他編寫了《工地上的婚禮》、《志萬捐款8 萬修水閘》;在縣鄉評選文明村、小康戶、五好戶、守法戶活動中,他巡迴演出了《掛牌記》、《家華致富幫大家》,使群眾在娛樂之中受到法制教育。
在演出中,符光錄嚴格遵守村民財務制度,不受吃請,去哪裡演出大多是一碗面條,有時就在幕後吃,有時晚飯啃口饃,喝點兒開水。為了不給村幹部找麻煩,他自帶行李,睡在村委會辦公室地上或辦公桌上,有時他看到村民農活忙,就幫他們掰玉米、收棉花,鄉親們都把符光錄當成自己人,有的還交上了朋友。王集村農民耿文啟說:符光錄說的那段《三妯娌誰養爹》和小品《深夜回家的人》使俺村的年輕人受到了啟發,現在村裡有了好風氣,誰要是對老人不好,走到人前矮三分,偷雞摸狗的事也沒有了,今年俺村還被縣里評為治安村哩。
15年來,符光錄在南陽市農村巡迴演出1450餘場,觀眾達80萬人次。他在巡迴演出的同時,運用法律知識化解各種矛盾糾紛88起,平息17起集體上訪事件,受到了領導和群眾的贊譽。他多次被縣、市評為「雙文明先進工作者」、「法制宣傳先進工作者」,1998年12月,符光錄被評為「河南省十傑民間藝術表演家」,1999年當選為南陽市人大代表。去年6月,他還在省城鄭州舉辦了個人演唱會。在河南省豫劇三團演練廳舞台上,表演了單口相聲《三妯娌養爹》、竹板書《3個兒子誰管媽》、新故事演講《孩子該是誰家的》等8個法制文藝節目,長達一個半小時的演出,贏得了藝術家和觀眾的陣陣掌聲。演出結束後,省曲藝家協會名譽主席、被譽為「河南墜子皇後」的76歲藝術家趙靜,在工作人員的挽扶下,走向舞台向符光錄獻花。豫劇表演藝術家王善璞、楊華瑞、魏雲、高潔、孫建中等登台向符光錄祝賀演出成功。把「怪人」符光錄感動得熱淚盈眶。
張存恩:獨臂撰稿寫人生
誰能想到,石頭廟村殘疾青年張存恩不久以前竟收到了中國青年藝術劇院的來電,通知他的報告文學《我帶爸爸去打工》已被改編成電視劇並將搬上熒屏。這位「土記者」仔細地看著左手上的電報,眼睛不由得模糊起來。
1983年6月麥收季節,14歲的張存恩幫助父母在麥場上打麥。 一個暮色四合的傍晚,勞累了一天的小存恩拖著麥捆往脫粒機里送,腦子一迷糊,被脫粒機緊緊地咬住了右臂。隨著小存恩的一聲慘叫,無情的機器攪碎了他的右臂,也攪碎了他的夢想和父母的希望……
一個月後,小存恩出院了。父母望著兒子光禿禿的右肩,不禁黯然淚下:「娃子以後要成廢人啦!」遭受了沉重災難的小存恩仍然稚氣未退,他望著父母們的愁眉苦臉,把頭一揚說:「爹,媽,別難過,我右手沒有了,還有左手。我要用左手寫字,我還要繼續上學。」
就在這年夏天,他不顧三伏酷暑和右肩的疼痛,白天在湍河岸邊的柳蔭下,夜晚在家中如豆的燈光里,開始一豎一橫地練慣用左手寫字。開始怎麼也不習慣,常常別扭得出一身汗。媽媽就坐在他身邊,拿手巾為他擦汗,打蒲扇驅趕蚊蟲。她心疼地對兒子說:「娃子,別趕恁緊,日子還長著哩!」存恩說:「眼看就要開學了,我要在開學前學會用左手寫字!」經過兩個月的努力,張存恩左手寫的字一點也不比右手差,他背起書包走進了中學校門。
命運多舛。1989年,殘酷的七月流火燒毀了張存恩的大學夢,他又回到了石頭廟。他不願得到那些假意的憐憫,更不願看到他人輕鄙的眼光,倔犟的性格使他鼓起了生活的勇氣,他決心用獨臂幫助父母過上好日子。他不管幹活、勞動、騎自行車,都要做出正常人的姿態。但他畢竟少了一條右臂,體力勞動總是力不從心。他的心靈在顫抖,在吶喊:「我真的殘疾了嗎?我真的成了社會的包袱了嗎?不!我要與生命抗爭,我幹不成體力活,就用腦力勞動,我要用左手拿起筆,寫出自己的新生活!」
從此,一桌、一椅、一燈、一筆、一本、一床伴隨著他單調而枯燥的寫作生活。他白天出外采訪,夜裡坐下寫稿,由於單臂的限制,他摸索出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盡量少麻煩父母。他盡量少吃少喝,免得解手不便,衣服也穿簡單的,褲帶用松緊帶,上衣少綴鈕扣。寫作時,他往往是先打腹稿,先不急於寫字,一篇稿子往往在靜坐或散步中孕育成熟,然後才付諸筆端,一氣呵成。他那厚厚的筆記本里,許多底稿都是很少改動的「一遍凈」。流利的鋼筆字,瀟瀟灑灑的語言,精彩的文筆躍然紙上。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抄稿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每小時可以工工整整地抄上一千七八百字。
1994年,他的處女作《咱是鄉下人》在《農民日報》以醒目的標題予以發表,他捧著散發著油墨清香的報紙,更加堅定了寫作的決心。這一年,他在報刊雜志上發表通訊、報告文學、散文、詩歌30餘篇。
張存恩畢竟不是拿著薪水的專業記者,除了晚上爬格子外,和普通家庭一樣,開門就會遇到「七件事」的困擾。1995年,他為了擺脫家庭經濟拮據的困境,不顧身體殘疾,隨著打工隊伍到了廣東虎門。他想在這里掙一筆錢,回鄉後蓋上三間卧磚到頂的青瓦房。但是,由於身體的缺陷,他在廣東無法呆下去,只好帶著從南方采訪到的打工印象回到了家鄉。第二天,他就坐在自家低矮的房子里,寫出了第一部以打工仔為主人公的紀實文學《南方不認識我》,淋漓盡致地描寫了打工仔的艱辛。接著《吃軟飯的年青人》、《住在南方破爛廠的女人》、《想起香子》等通訊也相繼問世。這些作品全都圍繞著打工仔的生活實際,以紀實的手法寫出了不同人物的遭遇,寫出了打工階層的人生觀、價值觀、金錢觀,心理素質、倫理道德和法制觀念,深入探討了在燈紅酒綠的都市生活中,人與人之間的處世哲學。他的作品在不少報刊雜志的編輯部里引起了重視和關注。《今日女報》、《人生伴侶》、《當代青年》、《女友》等報刊的約稿函接連不斷,讀者來信也紛至沓來,他的采寫熱情進一步升騰,平均每月兩篇新作品見諸報端,1997年以來,他已發表報告文學和紀實小說120多篇,共計70多萬字。
由於身體殘缺,也為了節省采訪時間,張存恩盡量用書信采訪和電話采訪等形式,與南方打工友們保持著聯系。他在家中安裝了長途電話,與他們談心交心,充實自己的「資料庫」。他一年數次往返於廣州至新野之間,和許多打工仔們交上了朋友。打工仔們也把他視為知己,回家探親時總要找他談談心。他應朋友之約,多次踏上南下的列車,穿梭於虎門、深圳、汕頭、東莞、廈門等地,和「三教九流」的人廣泛接觸。每一次都要記下數萬字的采訪筆記,為他的寫作引來了源頭活水。他感到打工仔可寫的東西太多了,一回到家就夜以繼日拚命寫作,簡直到了如痴如醉的境界。按他的話說:「不把生活積累渲泄出來,總覺得心裡憋得難受,也對不起打工仔對我的信任。」許多雜志報刊對張存恩真實的生活積累和嫻熟的寫作手法很賞識,《知音》雜志社以千字千元的優厚稿酬特約他的稿件。《當代青年》雜志社編輯賈少勛來信說,如果每期《打工兩字好辛苦》專欄沒有張存恩的作品,就覺得十分遺憾,他特邀張存恩到編輯部一談。賈少勛以為張存恩一定是個打工多年、身體健壯的中年人,但出現在他面前的卻是一個面目清秀、身體削瘦,右袖空盪盪的年青人。賈編輯的眼睛濕潤了,他從心底里折服這位左手寫人生的獨臂青年!
中國青年藝術劇院改編張存恩的作品《我帶爸爸去打工》,其間飽蘸了他的心酸痛楚。1998年,張存恩在廣東東莞市遇到了同鄉徐晴。她隻身一人在東莞一家鞋廠打工。徐晴咬著牙熬過了每天十多小時的勞作,由計件工、領班一直干到科長。憑著過硬的技術和堅強的性格,在全廠嶄露頭腳。而在家鄉的父親由於做生意虧本,背了3萬余元的債務。於是,徐晴把父親帶到了廣州打工。 但是年近半百的父親由於年齡過大,找工作遇到了許多冷遇。經過徐晴四處奔波,終於讓父親在一家工廠當了門衛。徐晴的「打工爹」深知這碗飯來之不易,他恪守職責,鐵面無私,從門衛一直干到保衛科長,並成為廠里的先進個人。父女倆雙雙登上光榮榜,在打工生涯中體現了自己的人生價值。徐晴與生活的抗爭精神震撼了張存恩的心靈,他奮筆疾書,寫出了一萬多字的報告文學《我帶爸爸去打工》,很快在《知音》雜志上發表。遠在京城的中國青年藝術劇院編劇獨具慧眼,將此作品改編成電視劇,於是,「怪人」張存恩的名字就出現在影視界了。
寫到這里,我們應該為梁尚端、符光錄、張存恩三人正名了,他們看怪不怪,應該是新野王集「三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