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中國儒家的聖賢是按照什麼標准選拔的
看過曲阜孔廟里,圍繞孔子這個至聖的四配、十二哲、七十九先賢、七十七先儒排名與塑像就會知道,整個孔廟有如皇帝宮殿一般。孔子作為「大成至聖先師文宣王」,是作為思想文化教育界的素王而存在的。這樣圍繞這個「素王」孔子有著一個等級森嚴、按照尊貴卑賤序列排位表。比如最靠近孔子素王的是「四配」,有聖人稱號。有如帝王左右的左丞右相一般。是「四配」又稱「四公」或「四聖」。他們分別是東為復聖顏子(顏回)、述聖子思(孔亻及——字型檔中竟無此字),西為宗聖曾子(曾參),亞聖孟子(孟軻),是為「四配」或「四聖」。
「聖」以下的級別是「哲」。「哲」有十二哲。地位在「四配」或「四聖」之下。十二哲在大成殿兩山下陪侍,亦有塑像。
他們分別是東邊是閔子(閔損,字子騫),仲子(仲由,字子路),卜子(卜商,字子夏),有子(有若,字子若),西邊是冉子(冉耕,字伯牛),宰子(宰予,字子我),言子(言偃,字子游),顓孫子(顓孫師,字子張),朱子(朱熹,字元晦),是為「十二哲」。十二哲以上級別的人物都有塑像。
「哲」以下的級別是「賢人」。「賢人」以下是「先儒」。先賢先儒在孔廟里都無塑像,只以牌位上書其名,在東西兩廡從祀。
地位越尊,人數就越少。至尊只有一個,那就是孔子。次尊有四個,根據中國人喜雙不喜單的傳統,還因為,要圍繞至聖左右對稱的關系,因此,有「四配」,所謂「四配」就是孔子有四個配角,或者四個最得力的親信與助手。
到「哲」這個層次,人數多又多了。因此有十二個。南宋朱熹有沗列十二哲最末一位。原因不是因為他的學問最小,知名度最低,相反,在十二哲中,甚至包括「四配」中,朱熹是學問是最高的,而且他的知名度也最高,在明清的科舉考試中,考試的標准答案就是以朱熹集注的《四書五經》為唯一的標准答案的。但是,因為他畢竟是南宋時期的人,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朱熹也只能夠位列十二哲的最末一位。其實,十二哲中的人物,有的只剩下一個名字,其生平事跡與思想著述,全然沒有。有的只留下一兩個問題或者一兩句話,如子路、宰予、有子之類。
到了「賢人」層次就多了,人數一多級別就低了起來,地位也卑賤了不少。賢人,曲阜孔廟里有七十九個,為什麼到了賢人層次就不講究雙數呢?主要是因為,到了賢人層次變數最大,根據各個不同朝代的帝王將相喜好,可以隨意添加與刪減。最主要的是賢人沒有資格有塑像。他們只能夠享受將名字寫在牌位上供奉,而牌位是不要求左右數量對稱的。因此,「先賢」的數量七十九位,落單。同樣的道理,「先儒」的檔次又低了一等。這一層次有點像「中央候補委員」的味道,歷史帝王將相們一有風吹草動,說拿掉就拿。比如,王安石,北宋崇寧三年配享,靖康元年罷配享,仍從祀,南宋淳佑元年罷祀;王雱北宋政和三年從祀,南宋春熙四年罷祀。被罷享罷祀的原因各不相同,有的因為「短喪」(本條選擇性極強,王雱短喪,顏回呢?)有的因為「宗旨老莊」,有的因為「誦神仙方術」,有的因為「家語不載疑史記誤書」,還有的因為學說「謬」等等。
但是,不要以為當上先賢與先儒,有什麼統一的硬條件。其實是沒有的。既沒有學問的標准,也沒有什麼事跡的標准,更沒有什麼貢獻的標准。有的只剩下一個名字,究竟是什麼人,有什麼生平事跡值得後人瞻仰,全然沒有記載。有少是根據帝王的喜好,或者其後人向朝廷公關的結果。名字列上了,但是,人們還是不知道他究竟為人類創造了什麼。標准有時有,有時無。讓你上的時候,是這個標准,讓你下的時候,又是另一個標准。比如,被祭祀,列為先聖、先哲、先賢與先儒都有一個標准,那就是必須「長壽」,因此,王雱就是根據這條標准被拿下的。但是,顏回更加短命,怎麼又可以成為「四配」之首呢?那個標准又是另一個了,那就是至聖生前實在太厚愛顏回了。僅《論語》中就有幾十處孔子贊美顏回的話。領導生前發話在先豈能夠違背?
從孔廟里的擺設就知道,那是為專制皇權而設的,在這里怎麼可能會有思想知識的地位?可有正義的聲音?有人類的良知?有人性的光輝?有規則意識?可有對人類文明進步的推動?完全沒有。這些聖、哲、賢、儒都只不過是帝王將相手中的統治工具與權力玩物而已。
那麼國外又如何?我們可以以法國的先賢祠為例來說明。法國先賢祠現在有70位先賢被祭祀。可以說他們都是法國人在人類文明史上作出過傑出貢獻的人物。
棲身於先賢祠不是件容易的事,它的條件非常苛刻。許多享譽世界如巴爾扎克、莫泊桑、笛卡爾,至今仍不得其門。即便是有幸入室的偉人、通常也很難覓到一個寬敞的位置。只有盧梭與伏爾泰堪稱是備極哀榮。這兩位思想家葬於最顯要的位置,並各自享有一個偌大的墓室。盧梭棺木上鐫刻的「自然與真理之人」的謚語,伏爾泰的悼詞也很簡潔:「詩人、歷史學家、哲學家」。在當時的革命年代,法蘭西人對啟蒙思想巨匠的尊崇無以復加,因此兩人的殊榮並不具有太多的奇怪。但盧梭恰巧與伏爾泰面對面,倒真是歷史的一個玩笑:兩個生前的對頭,死後卻不得不長相廝守。置身於這般的場景,想像著左翼、平等、革命與右翼、自由、漸進就這樣日復一日的面面相對,彷彿觸摸到了法蘭西民族最深處矛盾又諧和的靈魂。當然、這般神聖的地方、科學家也理當有一席之地。例如居里夫婦,以及數學家拉格朗日等人:儉朴的墓室、簡單的介紹、一如他們平實無華的品質。祠里深處,多是二人一室、四人一室。盧、伏二人不遠處便安息著維克多·雨果,十九世紀法蘭西最負盛名的文人、一個曾因反抗專制而流落他鄉的鬥士。種種一切均像極了他的室友、恰巧也是一位作家、且曾為德雷福斯鳴冤而流亡英陸的左拉。不知這是否就是法蘭西人眼中雨果、左拉與巴爾扎克、莫泊桑的不同。可以引為佐證的是,先賢祠中還鐫刻著很多寂寂無名愛國者的名字,例如一戰二戰捐軀的烈士。倘佯許久、感觸良深。「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這些長眠於此的偉人,沒有華麗的言詞、無需傳奇的經歷、卻因推動了歷史的進步,贏得了世人的崇敬。而許多當時的權貴富豪、富則富矣、貴則貴矣,最終也不過是一抔黃土、無人聽聞。尊重先賢、是一個民族所應有的品質。法蘭西人因這些先賢而光榮,而這些先賢又何嘗不慶幸生於這片土地。這些傳統、中華民族雖是早已有之,例如孔廟,但是,其標准與法國是完全不同的。儒家的聖賢只是帝王家的工具與無物而已。進入地宮,伏爾泰和盧梭安葬在整個墓群最中心、最顯赫的位置,棺木高大、精美。生前,他們兩人觀點不同,總是爭吵不休。生後,兩人都被尊為大革命的精神先驅,葬在一處。伏爾泰的棺木前面聳立著他的全身雕像,右手捏著鵝毛筆,左手拿著一卷紙,昂首目視虛空 先賢祠,似乎是在寫作的間隙中沉思。棺木上鐫刻著金字:「詩人、歷史學家、哲學家,它拓展了人類精神,他使人類懂得,精神應該是自由的。」。精神應該是自由的,正是這樣的理想,號召人們沖破了中世紀的宗教桎梏;正是這樣的理想,催生了法國大革命;正是這樣的理想,使人類進入了一個嶄新的時代。隔著走廊,與伏爾泰相對而立,是盧梭的棺木。盧梭一切思想的理論基礎是他的自然法則理論。為師法自然,他的棺木外形也設計成為鄉村小寺廟模樣。從正面看,廟門微微開啟,從門縫里伸出一隻手來,手中擎著一支熊熊燃燒的火炬,象徵著盧梭的思想點燃了革命的燎原烈火。盧梭是文學家、音樂家、教育學家、哲學家、思想家,但人們今天記住他的主要還是他的社會契約和主權在民思想,這些思想成為法蘭西共和國的立國思想,也已經成為當今世界上大多數國家的立國思想。在地宮中有幾條巷道,巷道兩側,鐵柵欄門緊鎖,是一間又一間的墓室。一間墓室約有一間車庫大小,正面靠牆長度可以安放一具棺木,左右兩側各有安放三具棺木的長度。由於棺木重疊安放,每間墓室可以安葬好些偉人,有一間墓室竟安葬了十三位偉人。但這些墓室大多都空著,即使有人入住的房間,空位置也還很多。居里夫婦的墓室,由於他們的石棺重疊安放,加上另外一位先賢,整個墓室還是顯得空空盪盪。看來,法國人對於入葬者的選擇非常嚴格,甚至於苛刻,真正是寧缺勿濫。今天,先賢祠的所有入葬者都經過了長期的歷史檢驗,偉人們往往都是逝世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後才遷葬進來。而在大革命中匆匆入葬的革命先賢,往往經不住歷史的檢驗,又被遷往他處安身。法蘭西有著輝煌的歷史、燦爛的文化,而代表著這樣歷史文化的偉人自然是群星璀璨,可先賢祠至今入葬的只有先賢祠七十人。
其中真正跟法國大革命有關的偉人只剩下伏爾泰和盧梭了,而他們兩人跟法國大革命的關系也只是精神上思想上的關系,在革命發生前,兩人都已去世。法國偉人的標准,不僅僅是有卓越的藝術建樹,更重要的是他對國家民族的思想貢獻。雨果和左拉墓室前的文字介紹,主要講的也是他們反對專制、爭取自由的斗爭,而不僅僅是他們的文學建樹。巴爾扎克在文學上的建樹完全可以同雨果媲美,但他未能入葬先賢祠。還有許許多多我們熟悉的名人,包括那些獲得諾貝爾獎的法國公民,名字也沒有鐫刻到這里,而一些在文學藝術上建樹不算很大的作家藝術家卻又入葬這里,只因為他們是思想和精神的巨人。(關於法國先賢祠的資料來源:網路。)
中國儒家的聖人、哲人、賢人與先儒,與法國的先賢祠作一比較就不難發現,二者的差別。也許這種差別正中國與西方人的差別。一個民族尊崇的東西,很能夠說明這個民族文化品味與精神境界。其產生的標准也說明這個民族所追求的目標,以及其生存方式。難道從這些對照中,還不能夠說明中國的問題所在嗎?
② 卜商作為孔子最長壽的學生,他的一生有多傳奇
孔子的學生幾乎遍布天下,能報上名來的就有上千人,而排在前幾位的就是七十二賢和十哲,其中的十哲就包含了卜商,也就是子夏。那麼,為何最後這個人總能被後人津津樂道呢?其實他的一生可以稱為傳奇。
吳起這個人十分聰明,他在卜商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不僅有著基本的治國理念,同時還對軍事有一絲敏銳,在公元前409奶奶的時候,魏文侯就讓吳起擔任主將,將秦國打得接連敗退,而另一個有名的戰役就是陰晉之戰。不過吳起最後並沒有一直在魏國發展,而是投奔了楚國,在此地開啟了吳起變法,由此讓儒家文化傳播的更加廣泛,同時各地也有了屬於自己的文化門派。
卜商稱之為傳奇並不是他創造了多大的成就或輝煌,而是他的教育和心血一直被人們傳承和發揚,從而有了今日的局面,確實值得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