⑴ 為何很多人退休後選擇離婚一對老年夫妻說出真相,答案很扎心
退休後選擇離婚他們的生活更加安逸。
說到離婚,你可能會認為是家庭沖突或其他原因造成的。離婚這個詞在當今社會也很常見,其中年輕人是最多的,但現在有一種情況,即老年人退休後離婚。
現在許多退休老人都會離婚察鍵此。年輕人有很多離婚,這可能是因為生活的差異。離婚後,他們會找到另一個人相處。但對於退休後離婚的60歲或70歲的人來說,他們並不這么認為。
當兩個人吵架時,他們往往會忽視對方的優點。在這個時候,我們也應該學會冷靜思考,理性面對,因為兩個人在一起生活了這么久,沒有必要為每一分錢討價還價。生活中多一點寬容,少一點糾紛,是兩個人最好的選擇。
⑵ 70歲以上老人有了外遇要離婚,女方不肯離,方院會判離嗎
一方不同意的情況下,法院第一次起訴一般不會判決離婚,需要多次起訴表明婚姻破裂,法院才會判離。男方外遇可少分或者不分財產,這條可以判別老人的第三者看中他的是不是錢。
⑶ 約翰納什生平
他是個木訥的老人,拒絕回答與學術無關的提問,拒絕追星族送上的鮮花,甚至不會在演講開始的時候說上幾句客套的話。作為這屆諾貝爾北京論壇里最不像明星的經濟學家,他卻享受到了眾星捧月般的待遇。他就是1994年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奧斯卡獲獎影片《美麗心靈》的原型、著名的「納什均衡」提出者、博弈論大師約翰·納什。
5月31日上午9點30分,當年逾古稀的納什走進北京工商大學的禮堂時,全場近千名師生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幾名學生甚至激動得熱淚盈眶。但是納什似乎對眼前的場面無動於衷,他看起來總是在沉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能自拔。這個身材清癯、頭發花白的老人看起來十分平凡,然而他一生的經歷卻比電影中的情節還要跌宕起伏。
孤獨的天才
納什1928年出生在美國西弗吉尼亞州工業城布魯菲爾德的一個富裕家庭。他的父親是受過良好教育的電子工程師,母親則是拉丁語教師。納什從小就很孤僻,他寧願鑽在書堆里,也不願出去和同齡的孩子玩耍。但是那個時候,納什的數學成績並不好,小學老師常常向他的家長抱怨納什的數學有問題,因為他常常使用一些奇特的解題方法。而到了中學,這種情況就更加頻繁了,老師在黑板上演算了整個黑板的習題,納什只用簡單的幾步就能解出答案。
中學畢業後,納什進入了匹茲堡的卡耐基技術學院化學工程系。1948年,大學三年級的納什同時被哈佛、普林斯頓、芝加哥和密執安大學錄取,而普林斯頓大學則表現得更加熱情,當普林斯頓大學的數學系主任萊夫謝茨感到納什的猶豫時,就立即寫信敦促他選擇普林斯頓,這促使納什接受了一份1150美元的獎學金。
當時的普林斯頓已經成了全世界的數學中心,愛因斯坦等世界級大師均雲集於此。在普林斯頓自由的學術空氣里,納什如魚得水,他21歲博士畢業,不到30歲已經聞名遐邇。1958年,納什因其在數學領域的優異工作被美國《財富》雜志評為新一代天才數學家中最傑出的人物。
納什最重要的理論就是現在廣泛出現在經濟學教科書上的「納什均衡」。而「納什均衡」最著名的一個例子就是「囚徒困境」,大意是:一個案子的兩個嫌疑犯被分開審訊,警官分別告訴兩個囚犯,如果兩人均不招供,將各被判刑一年;如果你招供,而對方不招供,則你將被判刑三個月,而對方將被判刑十年;如果兩人均招供,將均被判刑五年。於是,兩人同時陷入招供還是不招供的兩難處境。兩個囚犯符合自己利益的選擇是坦白招供,原本對雙方都有利的策略不招供從而均被判刑1年就不會出現。這樣兩人都選擇坦白的策略以及因此被判5年的結局被稱為「納什均衡」,也叫非合作均衡。「納什均衡」是他21歲博士畢業的論文,也奠定了數十年後他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的基礎。
那時的納什「就像天神一樣英俊」,1.85米的個子,體重接近77公斤,手指修長、優雅,雙手柔軟、漂亮,還有一張英國貴族的容貌。他的才華和個人魅力吸引了一個漂亮的女生——艾里西亞,她是當時麻省理工學院物理系僅有的兩名女生之一。1957年,他們結婚了。之後漫長的歲月證明,這也許正是納什一生中比獲得諾貝爾獎更重要的事。
就在事業愛情雙雙得意的時候,納什也因為喜歡獨來獨往,喜歡解決折磨人的數學問題而被人們稱為「孤獨的天才」。他不是一個善於為人處世並受大多數人歡迎的人,他有著天才們常有的驕傲、自我中心的毛病。他的同輩人基本認為他不可理喻,他們說他「孤僻,傲慢,無情,幽靈一般,古怪,沉醉於自己的隱秘世界,根本不能理解別人操心的世俗事務。」
普林斯頓的幽靈
1958年的秋天,正當艾里西亞半驚半喜地發現自己懷孕時,納什卻為自己的未來滿懷心事,越來越不安。系主任馬丁已答應在那年冬天給他永久教職,但是納什卻出現了各種稀奇古怪的行為:他擔心被徵兵入伍而毀了自己的數學創造力,他夢想成立一個世界政府,他認為《紐約時報》上每一個字母都隱含著神秘的意義,而只有他才能讀懂其中的寓意。他認為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用一個數學公式表達。他給聯合國寫信,跑到華盛頓給每個國家的大使館投遞信件,要求各國使館支持他成立世界政府的想法。他迷上了法語,甚至要用法語寫數學論文,他認為語言與數學有神秘的關聯……
終於,在孩子出生以前,納什被送進了精神病醫院。
幾年後,因為艾里西亞無法忍受在納什的陰影下生活,他們離婚了,但是她並沒有放棄納什。離婚以後,艾里西亞再也沒有結婚,她依靠自己作為電腦程序員的微薄收入和親友的接濟,繼續照料前夫和他們惟一的兒子。她堅持納什應該留在普林斯頓,因為如果一個人行為古怪,在別的地方會被當作瘋子,而在普林斯頓這個廣納天才的地方,人們會充滿愛心地想,他可能是一個天才。
於是,在上世紀70和80年代,普林斯頓大學的學生和學者們總能在校園里看見一個非常奇特、消瘦而沉默的男人在徘徊,他穿著紫色的拖鞋,偶爾在黑板上寫下數字命理學的論題。他們稱他為「幽靈」,他們知道這個「幽靈」是一個數學天才,只是突然發瘋了。如果有人敢抱怨納什在附近徘徊使人不自在的話,他會立即受到警告:「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像他那樣傑出的數學家!」
正當納什本人處於夢境一般的精神狀態時,他的名字開始出現在70年代和80年代的經濟學課本、進化生物學論文、政治學專著和數學期刊的各領域中。他的名字已經成為經濟學或數學的一個名詞,如「納什均衡」、「納什談判解」、「納什程序」、「德喬治-納什結果」、「納什嵌入」和「納什破裂」等。
納什的博弈理論越來越有影響力,但他本人卻默默無聞。大部分曾經運用過他的理論的年輕數學家和經濟學家都根據他的論文發表日期,想當然地以為他已經去世。即使一些人知道納什還活著,但由於他特殊的病症和狀態,他們也把納什當成了一個行將就木的廢人。
傳奇仍在繼續
有人說,站在金字塔尖上的科學家都有一個異常孤獨的大腦,納什發瘋是因為他太孤獨了。但是,納什在發瘋之後卻並不孤獨,他的妻子、朋友和同事們沒有拋棄他,而是不遺餘力地幫助他,挽救他,試圖把他拉出疾病的深淵。
盡管納什決心辭去麻省理工學院教授的職位,但他的同事和上司們還是設法為他保全了保險。他的同事聽說他被關進了精神病醫院後,給當時美國著名的精神病學專家打電話說:「為了國家利益,必須竭盡所能將納什教授復原為那個富有創造精神的人。」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到納什的身邊,他們設立了一個資助納什治療的基金,並在美國數學會發起一個募捐活動。基金的設立人寫到:「如果在幫助納什返回數學領域方面有什麼事情可以做,哪怕是在一個很小的范圍,不僅對他,而且對數學都很有好處。」對於普林斯頓大學為他做的一切,納什在清醒後表示,「我在這里得到庇護,因此沒有變得無家可歸。」
守得雲開見月明,妻子和朋友的關愛終於得到了回報。80年代末的一個清晨,當普里斯頓高等研究院的戴森教授像平常一樣向納什道早安時,納什回答說:「我看見你的女兒今天又上了電視。」從來沒有聽到過納什說話的戴森仍然記得當時的震驚之情,他說:「我覺得最奇妙的還是這個緩慢的蘇醒,漸漸地他就越來越清醒,還沒有任何人曾經像他這樣清醒過來。」
納什漸漸康復,從瘋癲中蘇醒,而他的蘇醒似乎是為了迎接他生命中的一件大事:榮獲諾貝爾經濟學獎。當1994年瑞典國王宣布年度諾貝爾經濟學獎的獲得者是約翰·納什時,數學圈裡的許多人驚嘆的是:原來納什還活著。
納什沒有因為獲得了諾貝爾獎就放棄他的研究,在諾貝爾獎得主自傳中,他寫道:從統計學看來,沒有任何一個已經66歲的數學家或科學家能通過持續的研究工作,在他或她以前的成就基礎上更進一步。但是,我仍然繼續努力嘗試。由於出現了長達25年部分不真實的思維,相當於提供了某種假期,我的情況可能並不符合常規。因此,我希望通過目前的研究成果或以後出現的任何新鮮想法,取得一些有價值的成果。」
而在2001年,經過幾十年風風雨雨的艾里西亞與約翰納什復婚了。事實上,在漫長的歲月里,艾里西亞在心靈上從來沒有離開過納什。這個偉大的女性用一生與命運進行博弈,她終於取得了勝利。而納什,也在得與失的博弈中取得了均衡。
2005年6月1日晚,諾貝爾北京論壇在故宮東側菖蒲河公園內的東苑戲樓閉幕。熱鬧的晚宴結束後,納什沒有搭乘主辦方安排的專車,而是一個人夾著文件夾走出了東苑戲樓。他像一個普通老人一樣步行穿過菖蒲河公園,然後繞到南河沿大街路西的人行橫道上等待紅綠燈。綠燈亮起,老人隅隅獨行的背影在暮色中漸行漸遠,終於消失不見。
美到極致是瘋狂?
藍極
假設你是一個處於古戰場前線的士兵,當面對敵方的陣線時你採取何種策略最佳?如果己方獲勝,你的貢獻不太可能是決定性的,你倒是冒著有可能受傷或者犧牲的風險;如果敵方取勝,你傷亡的可能性就更大了。於是唯一合理的結論是:逃跑。如果每個士兵都如此推理的話,恐怕戰爭就不存在了。
當然,戰爭仍然在歷史的背景舞台上轟隆作響,是因為還有比上面簡單推理更多的東西。至少對逃跑士兵的處決,就使得逃跑的代價比起與戰友同生共死來得嚴重。或者如當年西班牙征服者Cortez率領很少的人在墨西哥登陸後所做的那樣,Cortez通過燒毀抵達的船隻來斷絕後退的生路,以面對人數眾多的墨西哥中部的Aztec人。同時,Cortez故意將毀船的行為讓Aztec人看見,讓他們揣摩他必勝的信心。
喜歡追本溯源的人說博弈論——也有人將game theory 翻譯成對策論或游戲理論——開始於猶太法典(Talmud)中一個男人如何將死後的財產發給三個妻子的難題。Plato在Republic中,Socrates就曾為上面戰爭前線的士兵困境問題而困擾。在Shakespeare的Henry V中,Henry V在佔領法國北部的村莊Agincourt後屠殺法國戰俘的時候也採用類似Cortez的策略。
Thomas Hobbes (1588-1679)用類似戰場上逃跑行為的邏輯在其著作Leviathan中得出結論說,人與人的合作是不可能的,於是政府只能在無政府狀態與強制之間取其輕:選擇施予暴政,懲治任何不履行諾言的人,如同對逃兵的懲罰。
如果這些有點抽象的話,雲兒曾經在「互識.共識.華容道 」一文中所引的《三國演義》中「諸葛亮智算華容」的例子,也很能說明行動的僵局。盡管最後曹操在與諸葛亮的心理戰中跌入陷阱,但如果兩人都能真正揣摩對方的心態,那麼曹操將象Buridan的驢一樣處於無法行動的地步,而不是他實際採納的華容道。這樣繁雜的文字敘述,非半天功夫也不容易讓人明白。幾大段文字下來,不但別扭,還遠不如一個矩陣框圖讓人一目瞭然,就像經濟學中的「邊際效應」與心理或生理學中的desensitization的概念,遠不如用一個函數關系的導數那樣直截了當。
博弈論是處理一個參與者——可以是一隻狗或狼,一條甲殼蟲,或者一個人或組織等——在追求最大效用(utility)的驅使下的理性行為。從20世紀70年代末期,學者們逐漸形成一個共識,當一個人或群體與他或他們的博弈論對手都能以理性的方式做出決策行為的時候,那就是博弈論大顯身手的場合。有人將博弈論比作Mendel的遺傳理論和Darwin的自然選擇對生物學的影響,或者Newton的天體力學對物理學的奠基作用。
然而,真正的社會並不嚴格是博弈論的理想對象,無論是股票市場上的投機現象,還是受制於傳統文化的慣性影響下的體制選擇。現在的普遍看法是,如同混沌動力系統理論帶給人們的初始興奮之後,博弈論並不具有歷史上像物理學中理論的預測能力。
盡管如此,這里讓我們來看一個曾經在博弈論領域做出過巨大貢獻的人用生命來博弈的故事,他就是被幾何學家Mikhail Gromov稱為20世紀下半葉「最傑出的數學家」——John Forbes Nash Jr.。
Nash於1928年6月13日出生於West Virginia的Bluefield,從小就被描述為一個孤僻、內向、離群獨處和缺乏社交技巧的男孩。在中小學他沒有顯示出多少不同尋常的才華,後來因為獲得George Westinghouse Competition的獎學金在1945年6月進入Carnegie-Mellon University,開始以化學工程為專業,後來才逐漸展示出數學才能。兩次參加William Lowell Putnam數學競賽,卻沒有進入前五名,這讓他產生了些許挫折感。1948年他20歲時以BA和MA的數學學位畢業,同時被Harvard, Princeton, Chicago和Michigan錄取為數學研究生。
由於一筆優厚的獎學金,Nash選擇了Princeton,來到Albert Einstein當時生活的地方,並曾經與他有過接觸。他顯露出對拓撲、代數幾何、博弈論和邏輯學的興趣。John von Neumann在1944年與Princeton 經濟學家Oskar Morgenstern的著述《博弈論和經濟行為》,通過闡釋二人零和博弈論,正式奠定了現代博弈論的基礎。1950年,22歲的Nash以Non-cooperative Games為題的27頁博士論文畢業。
同年,Melvin Dresher和Merrill Flood在Rand Corporation在一項試驗中正式引出了歸功於A. W. Tucker的囚犯困境(Prisoner's Dilemma)。而Nash的論文提出多人非合作博弈和後來稱為Nash平衡的概念,為非合作博弈(non-cooperative game theory)和交易理論(bargaining theory)作了奠定性的貢獻。非合作博弈處理的是多人參與游戲——而不是像囚犯困境中的僅僅兩人——時每個游戲者的最佳策略。
Nash平衡是指博弈中這樣的局面,對於每個參與者來說,只要其他人不改變策略,他就無法改善自己的狀況。Nash在證明了在每個參與者都只有有限種策略選擇、並允許混合策略的前提下,Nash平衡一定存在。以兩家公司的價格大戰為例,Nash平衡意味著兩敗俱傷的可能:在對方不改變價格的條件下,既不能提價,否則會進一步喪失市場;也不能降價,因為會出現賠本甩賣。於是兩家公司可以改變原先的利益格局,通過談判尋求新的利益評估分攤方案,也就是Nash平衡。類似的推理當然也可以用到選舉,群體之間的利益沖突,潛在戰爭爆發前的僵局,議會中的法案爭執等。
1950年夏天他為Rand公司工作。那時Rand公司正在試圖將博弈論用於冷戰時期的軍事和外交策略。秋天回到Princeton後,他並沒有繼續在博弈論方面的研究,而是開始在純數學里的拓撲流形(manifolds)和代數簇(algebraic varieties)上做他原先在攻讀博士期間曾經感興趣的工作,同時教些本科生的課程。但是Princeton數學系沒有給他教職,不是基於他的學術水平,而是因為他的性格因素。
1952年他24歲,開始在MIT教書。他的教學和考試方法有悖於傳統。如果說一般人心目中的數學家們是一些以古怪偏執傲慢為自豪資本的典型Nutty Professors的話,那麼你可以想像Nash只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奇怪——或許並不奇怪——的是,數學系占據的大樓往往在一些校園里雖然狹小,但卻是最高的,彷彿要加深人們對象牙塔的印象。
在研究領域里,Nash在代數簇理論,Riemannian幾何,拋物和橢圓型方程上取得了一些突破。1958年他幾乎因為在拋物和橢圓型方程里的工作獲得Fields獎,但由於他的一些結果沒有來得及發表而未能如願。
在MIT的日子裡,他在一家醫院做一個腿上小手術時遇到了Eleanor Stier,並在1953年他25歲時與她有了一個私生子John David Stier。1954年夏天在Rand公司工作期間,在男廁所里因為有傷風化的過分暴露而被警察設下的搜尋同性戀圈套中被捕,那時的同性戀當然是不為社會所容的異端行為。當即他被Rand公司開除。
1955年,他與一個他自己的漂亮學生,來自南美在MIT的物理系讀書的Alicia Larde約會。Alicia很崇拜他,經過一番心計,她終於贏得了他的傾心。1956年的一個晚上,Eleanor來看Nash,發現了Alicia。Eleanor很是惱火,將結果告訴了Nash的父親。他父親鑒於那個私生子的考慮,督促Nash與Eleanor結婚。但他的朋友們大都極力反對,說Eleanor與他懸殊太大。他父親很快就去世了,這很大程度上可能有這個丑聞有關,至少Nash是這樣認為。
1957年2月,Nash與Alicia結婚。1958年新年的時候,Nash好像是脫胎換骨,精神失常的症狀顯露出來了。他一身嬰兒打扮,出現在新年晚會上。兩周之後他拿著一份紐約時報,垂頭喪氣地走進MIT的一間坐滿教授的辦公室里,對人們宣稱,他正通過手裡的報紙收到一些信息,要麼來自宇宙里來的神秘力量,要麼來自某些外國政府,而只有他能夠解讀外星人的密碼。當一個TA問他為何那麼肯定是來自外星人的信息,他說,有關超自然體的感悟就如同數學中的靈思,是沒有理由和先兆的。
秋天,Nash30歲,剛取得MIT的tenure,Alicia懷孕。後來他們的兒子John Charles Martin Nash出生,他因為幻聽幻覺被確診為嚴重的精神分裂症,然後是接二連三的診治,短暫的恢復,和新的復發。
Alicia非常擔心他會自殺。她決定帶他到歐洲度假,企盼新的環境會讓他忘記過去並開始新的生活。但他認定他必須離開美國,並在東德、法國和瑞士試圖尋求政治避難。美國國務院採取了各種措施,以Alicia的名義使得他的避難沒有成功,最終他只得回到美國。
1960年夏天,他目光呆滯,蓬頭垢面,長發披肩,鬍子猶如叢生的雜草,在Princeton的街頭上光著腳丫子晃晃悠悠,人們見了他都盡量躲著他。1962年時當他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Fields獎——數學領域里的Nobel獎——獲得者時,他的精神狀況又使他失之交臂。盡管幾年後Alicia跟他離婚,但還是跟他住在一起,在他生病期間精心照料他30年。到1970年的時候,他已經輾轉了幾家精神病醫院,病情逐漸穩定下來。
重新回到Princeton之後,在Alicia和幾個數學家朋友的關照下,他幽閑地過著平穩的日子,時不時跑到Princeton校園里的象牙塔,數學系13層高的Fine Hall樓里,在教室和過道黑板上塗抹一下亂七八糟的符號與方程。他會突然闖入正在上課的教室,用口哨哼著Bach的Little Fugue,嘴裡咀嚼著咖啡紙袋子,於是被稱為Phantom of Fine Hall。
對外星人的幻覺毀滅了他的生活,也因此催生了他強烈地要為聯合國的世界和平理念而奮斗,並為之困擾,不斷地給政府官員和聯合國寫信。自然地,有關世界和平的想法來自他對博弈論應用於世界格局的理解。
就這樣,他幾乎被學術界遺忘了。到80年代,有幾項榮譽性獎都幾乎要授予給他,最終都因為他的病狀而放棄。80年代末期,Nobel委員會開始考慮給予博弈論領域一次機會,而Nash就名列候選人名單的前茅,最後因為對博弈論的懷疑和對Nash的健康擔憂而沒有實現。
但是,Nash居然從那場夢中醒了過來,漸漸地恢復了。對於精神病尚沒有真正理解的今天,這算是神奇的事情。自那以後,Nash花大量時間照理他的兒子,因為他的兒子很可能因為遺傳的原因而患有精神分裂症。即使在1994年Nobel獎委員會已經做出授予Nash的決定之後,塵埃仍然沒有落定。在每一Nobel獎項宣布的當天,Royal Swedish Academy of Sciences也要投票批准該獎項,但一般都是按照慣例走一下形式。但面對1994年的經濟學獎,Nash和另外兩個候選人John C. Harsanyi和Reinhard Selten的工作卻被指責為無足輕重與過於狹隘和過多的技術細節,最後僅以歷史上唯一的微弱多數局面通過。這樣的局面使得1995年2月Royal Swedish Academy of Sciences秘密地重新定義經濟學獎項,讓其用於在政治科學、心理學和社會學領域有重大貢獻的社會科學。
在Nobel獎的授獎儀式上那些莊重的雞尾酒晚宴和舞會上,人們都極其提心吊膽,屏住呼吸,不知道他會怎麼表現。後來他的實際表現還算不錯。
1996年他在第10界World Congress of Psychiatry上報告了他自己的經歷。1958年他30歲時被認為是「世界上最有前途的年輕數學家」,但緊接著他的整個世界都坍塌了:「我在MIT的教職員工,還有Boston都變得陌生起來……我到處看到匿藏著的共產黨員……我開始認為自己是宗教聖人,並總是聽到從那些反對我想法的人那裡傳來的像電話上的聲音……這種恍惚的狀態就像一場永遠沒有醒來的夢。」
1999年美國數學協會授予他Leroy P Steele Prize。
縱觀Nash的一生,即使是面對天才,人們也由得感嘆.然而比起Evariste Galois(1811-1831),那個20歲就在激動的情緒下與政敵決斗而死的數學天才, Nash算是幸運多了。而Galois留下的60頁論文稿紙,是直到40年甚至20世紀才發出耀眼的光輝。
同樣,那個寫下諸如「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和「日記」那樣美麗詩篇並充滿浪漫氣息的海子,你能夠想像他自殺前先是從西藏之行中修煉了密宗和其它氣功,然後開始出現嚴重幻聽,並臆想是他的一兩個朋友用特異功能讓他昏迷,留下數封遺書,將自己的精神分裂並走上自殺的路栽贓於那一兩個朋友?
或許在平常人眼中的瘋狂,於天才看來卻是正常的行為,也是生命中博弈的一種方式。而平常人的正常,倒有可能被天才認為是瘋狂之舉。
Sylvia Nasar寫下的有關Nash的傳記A Beautiful Mind就記述了Nash從事業的頂峰滑向神經失常的低谷,再神奇般逐漸恢復的生平。一個電影攝制組在今年的Oscar頒獎儀式之後在3月底就開始在Princeton大學的校園里搭湊40年代末期的景緻。電影由Ron Howard導演,在Gladiator里的Russel Crowe扮演Nash。
電影今天開始在美國的一些地方放映。盡管不是嚴格的傳記電影,還是可以從中窺視Nash的一些有意思的故事。現在73歲的他在接受采訪的時候說,電影並不完全是實際中他的歷程,所以他能夠有置身其外的姿態觀看有關自己的故事。如今他幾乎每天都到他在Fine Fall里九層上的辦公室里來,也定期作一些有關博弈論的講座,並從NSF得到一筆研究經費,繼續他在博士論文中沒有完成的工作。
It takes a strong mind to survive on this planet